過完春節都回來上班,同事見面都不是一味的寒暄和問候,都在笑著抱怨“每逢佳節胖三斤,可能還不止三斤”。這個話題一出來,大家紛紛應和。這個說“我剛到家,一屋子的鹵肉味”,那個說“我爸就喜歡炸那些酥肉丸子,過年回去炸了好多,臨走還讓我帶過來一袋”,還有的應和“可不嘛,有幾個菜就是過年過節才做,走了就吃不上,這不故意的嘛”。
開始都還是在抱怨過年漲上去的體重,到后來就是分享各家餐桌上的飯菜,當聊到只有自己家才有的那道菜時,語氣中的滿足感和幸福感像是要淹沒了在場的所有人。
曾經看過有篇文章的作者說她有一件很漂亮的紅色大衣,平時都舍不得拿出來穿,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穿幾天。這大概就是我們所說的每個家里那些過年的菜,平時幾乎是不會去做的,但是到了過年就會出現,有了它,才算是過了年。
記得小時候每逢過節過年都是在奶奶家吃飯,奶奶總是很厲害,所有的吃食都是她自己親手做的,端午的粽子,冬至的餃子,十五的元宵無一不是親自動手。但是奶奶最拿手的還是過年的時候做的水晶肘子。買回來的肘子先將肥瘦分離,然后將豬皮完整的剔下來備用,接著將瘦肉用預先準備好的醬汁腌制,最后用豬皮把瘦肉包裹起來,像香腸一樣晾曬幾天。待到快過年的時候放在鹵汁湯里煮熟。切好的水晶肘子圓圓的一片,一圈半透明的豬皮包裹著入了味的瘦肉,這就是過年的味道。
直到現在回想起來對于小時候的過年,腦海里還是會有那個水晶肘子的味道。人對于味覺的依賴,遠比我們想象的要頑固。當你已經不在能嘗到那個味道的時候,即使是去找到同類的食物,但是你能準確的知道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味道,具體哪里不同,無法具象化,也無法與旁人訴說。
就像是現在,母親最拿手的米粉排骨,并非是什么山珍海味,隨便的一家中餐餐館都能做出來,但是吃來吃去就還是家里的米粉排骨最對胃口。它不會像外面的米粉排骨帶著肥肉,米粉也不會很干,而且排骨下面總會有切成小塊被包裹著的土豆,只有家里能吃到這么細致的。也只有最在乎你的人才能最貼合你的胃,這是我們記憶深處最深刻的味道,也是家人共同編制的屬于這個家的代碼。
一道菜就是一個家,我們在描述那道菜的時候,更像是在述說我們的家,講述著家人的溫暖,表達著我們對于家的眷戀。(生產管控中心 向菲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