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過喧囂的街道，我的腳步停在了一個書攤前，賣書的老者悠閑地搖著扇子，笑瞇瞇地坐在書攤邊上。路過的人多數腳步匆匆，只有一些好奇的小學生和幾個老年人蹲下來慢慢地挑選。
書攤上的很多書都泛著陳舊的黃色光澤，是二手書，有些書甚至因為年代久遠，封面上的字體的顏色已經斑駁，看不出原來的樣子。在堆疊的書中，我看到了一堆熟悉的書，那是我小時候看的“小人書”。“小人書”也就是連環畫，用圖畫的方式把一個故事、一本名著描繪出來，比起一本本密密麻麻的文字書，我們小時候更喜歡看“小人書”。
小小的連環畫可能是我們那一代人共同的記憶，長條本的連環畫讓人癡迷。以前，我們能讀的書并沒有多少，加上家庭條件不怎樣，買書也成為一種奢侈，但那種制作粗糙的連環畫，價格便宜，也有趣，幾個玩伴湊一湊錢，也能小半年買一本來看。
以前趕集的時候，鎮街上也有書攤，賣書的同樣是位老者。他的書攤上最主要的是描寫民間奇事、詭事以及一些風水之書，還兼賣著一些“小人書”。每逢趕集，倘若我們的口袋里有幾分錢，即便很想買些糖果來吃，但看到“小人書”也就遏制了念頭，轉而買下一本來。
回到家中，幾個伙伴就湊到一起，有時在草垛子上看，有時在山坡上看。“你翻慢一點，我還沒看完呢！”“就這么點內容，你磨洋工呢，這么慢。”“今天我想把書帶回家去看。”“怎么你先呢，我也想帶回去看。”“咱們公平一點，石頭剪刀布吧。”……小伙伴們一邊看書，一邊磨嘴皮子。“小人書”的所有權是大家的，我們常常為了誰能把書帶回去細細品味爭得面紅耳赤。
一本本“小人書”在我們的手中流轉，每一頁紙張都被手指摩挲地有了毛邊，因為質量本就不好，有些書看著看著就散了架，我們便耐心地用膠水粘上，或是讓母親用線給縫上，最后，我們還讓一位木匠叔叔用家里打家具的邊角料給做了個木盒，把這些書一一裝進木盒內珍藏起來。
時過境遷，那個木盒早已不知蹤影，關于“小人書”的記憶卻始終鮮明。人的一生有許多事都是過眼云煙，轉瞬便忘記，有些事卻念念不忘，人生或許正因為有這些溫暖存在，走了那么遠的路才不至于倦怠與迷失。初心所向，終不能忘。（計量檢驗中心 李軻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