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迎新小朵不知寒,一抹黃裙態若蘭;幾度紅塵為信史,卻將冬日當春傳。”這就是迎春花, 我在院子養的那棵由于氣候適宜,它已早早悄然綻放于濃濃的秋韻中,成為秋日里稀有的“花客”。我既驚嘆、興奮又茫然,一度以為它花開于秋,將會終于冬,于是幽默風趣的調侃它“誤將冬日當春傳”,但當我親眼見證了它的花期,便幡然領悟了,什么是“是處移花是處開”?什么是“花開易見落難尋”?什么是“一花一世界”?什么是“金英翠鄂帶春寒,黃色花中有幾般”?又為何白居易那么欣賞它,曾賦詩二首贊之。
作為“雪中四友”之一的迎春花是春天的使者,一般都開于初春,偶爾也有開于秋冬,我很榮幸目睹了“它”花開不同季節的模樣。自秋始開、經嚴冬、迎初春,從花葉相伴到葉落花繁再到花葉相見,花期歷時四月有余,即便是寒露、霜風、雪雨一路相隨,它也始終是笑對天地,一路繁花,錯落有致、未曾間歇。不懼嚴冬,凌寒而開,不失氣節,阡陌紅塵中它是最不起眼的,但也是最靈動、平凡難能可貴的,也因此獲得了白居易對它的另眼相看。
“花開院里不知寒,一晌自貪歡。”在我的小院,迎春花是一個特別的存在,沒有千姿百態的“它”遇上以觀葉為名的“紫樂”,還真是別有一番韻味,“紅葉傳韻,黃花悅目,輕醉化流年,縷縷濃情隨波起,暖意注心間,好似四月天。”寒天里它是一抹暖暖的色調,點綴著失彩的世界,溫暖著冰冷的小院,一絲一縷、一點一滴都融入我的心坎,也落在字里行間。
迎春花并非國色天香,也不高調,更不愿在萬花叢中去爭那一分嬌艷,它獨自開在荒蕪的早春,盡情綻放在低處,讓人觸手可及,山林之中入目可見,這就是它的格調,低調行事不爭不搶。也許正因為如此世人大多覺得它“平平無奇”而無人問津,但殊不知,低格調的它,那亮黃的花朵小巧玲瓏、疏密有致,風雅不輸梅花,它和松竹相鄰,與水仙、山茶及梅花為伍,花期不同桃李,甚至還先占一片春色。這就是它的樸實、平凡、超脫群芳、默默無聞,只為“迎春”,“迎得春來非自足,百花千卉共芬芳”。
“嫩色含輕雨,柔絲弄早春”,迎春花亦鋼亦柔,亦可一眼萬年,我驚訝于它的“花期”長達四月有余,歷時多個節氣,堅韌頑強,旺盛的生命力使它在任何艱難環境都能茁壯生長、花開次第,不畏風雨、日月共情長;我贊嘆于它的“花色”,明媚耀眼,一樹繁花,不失人間煙火氣,生生不息,亦如燦爛星空,是寒夜里最亮的星,照亮我們前行,激勵著人心向上;我感動于它的“信念”,不擇風土,持之以恒,數個日日夜夜里冷暖盡償,卻不忘初心,使命必達;我敬佩于它的“低調”,低而不俗,平易近人、踏踏實實、心胸寬廣、氣定神閑,不失君子之風。
花開一季,情暖三生。迎春花的綻放,帶來了春的活力,沉寂的世界又將五彩繽紛、熱鬧非凡。聆聽自然之聲,山河無恙,煙火尋常,愿我們都能以新的精氣神,迎接新一天的美好,亦如這迎春花一樣,“高樓曉見一花開,便覺春光四面來”。 (燒結廠 劉妮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