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們常說,手是每個人的第二張臉,第二張名片,要好好保養,可我母親一點也不愛惜她的手,她從來不用護手霜,也從不戴手套,每年冬天她的手都會生凍瘡,然而就是這雙粗糙的手,為我撐起了一個溫暖的家。
母親的手是勤勞的。洗洗涮涮、縫縫補補,幾十年如一日,她還常說:“家要有家的樣子,干干凈凈的,你們一回家也會有個好心情的!”所以,這么多年,母親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。近幾年,城市規劃,沒有了土地,母親就在后院的空地上用石頭和磚砌了個菜園子,圍墻、翻地,母親全靠一雙手完成。短短三天的時間,母親就完成了對一塊干硬的土地翻地松土,種上了黃瓜苗、西紅柿苗、豆角種子等蔬菜。自那以后我們家后院的菜園子隨時節轉變,會長出許多蔬菜來,不僅綠色健康,還經濟實惠。
母親的手是靈巧的。在物質生活不富裕的80年代,維持溫飽已屬不易,女孩子想要漂亮的裝飾真是不敢想的事情,可母親卻說:“姑娘就要有姑娘該有的色彩”。母親就用她的一雙巧手為我和妹妹縫制各種漂亮的衣服,織各種圖案的毛衣,做各種花色的布鞋,還有用各色布條做成的發帶……記憶中,任何衣服的裁剪和織花,只要讓母親看上一眼,她都做的栩栩如生。我和妹妹的童年,在母親的雙手里變得色彩斑斕。
母親的雙手是智慧的。小的時候,全村只有兩臺電視機,還是黑白的,我和妹妹眼饞,就每天跑到鄰居家里去看,還嚷嚷著讓母親給我們也買一臺,母親只是摸摸我們的頭并沒有說話。有一天,母親騎著自行車從集市上買回來3頭豬崽子,氣喘吁吁還未等歇息,就跟我和妹妹說:“等豬崽子出窩了,媽就給咱家也買臺電視機”。在母親的精心照料下,小豬很快就長大了,第二年母親就用賣豬的錢買了全村第一臺彩色電視機。我和妹妹在沒有金錢概念的童年時期,靠著母親那雙智慧的雙手一直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。
母親的雙手是善良的。村子里的流浪貓、流浪狗經常會來我家門口覓食,因為他們很清楚母親會用饅頭和剩飯招待他們,甚至有時候會故意多做些飯菜留給它們,對待小動物們尚且如此,更不用說對人了。去年夏天,一個賣粉條的商販到家里來討水喝,母親二話沒說,就把商販領進了院子,給他接了杯水,還從廚房端了碗了碗晾好的綠豆湯。事后,我說她這樣做太危險,萬一遇見壞人怎么辦??赡赣H卻笑著說:“這么熱的天,還在走村串巷的做生意,要不是有困難,誰愿意受這罪,給口水喝也是應該的。”
就是這樣的一雙手,織出了我和妹妹美好的童年;也是這樣一雙手,指引著我和妹妹滿載幸福一路走來。我深愛著這雙布滿老繭依然不肯停歇的手,她是我生命中最美的風景。(燒結廠 王薇)